有趣的是，在高丽大学的博物馆里，除了大量传统艺术珍品，还有现代文化艺术陈列室，其中也有西方现代派的作品，这充分体现了东西兼容、文化多元的特色，成为当代文化的一个缩影。

所以这种思，不是逻辑的思、概念推理的思，而是自我直觉的思，自我体验的思，是以情感体验为基础的，决不是西方哲学所说的纯思。可以说，中国和西方形成了两种具有不同倾向、不同特质的心灵哲学。

就心灵的价值追求而言，前者产生了知识即价值的价值观，后者产生了本心即价值的价值观。但在融合之前，则只能多元发展。西方哲学对心灵有各种分析，其中最重视知性或理性的作用和意义，认为知性、理性是人的根本特征，因此有人是理性的动物的说法，后来又有人是语言的动物、人是符号的动物等说法，均是从知性、思维的意义上强调心灵的智能或认知功能。西方哲学与宗教在心灵问题上固然有许多区别，但这一基本出发点则是共同的。这是一个过程，为了加速这一过程，我们应当以更加开放的心胸，展开积极的对话，促进互相理解。

我们对那些单单依据感觉、以往的意见、偏见、传统或某种权威而确定的知识都必须持怀疑态度。这种区分很富启发性，但仍然是从横向角度来讲的。中国哲学认为，心灵并不仅仅是认识器官或贮藏室，因而不等于知性或智能，它虽然包含知性，但更重要的还有情感、意向等等，这一点对于解决人的问题至关重要。

人类文明经历了很不寻常的历程，现在人们普遍承认，人类文明进入了多元化时期。所有中国人并不需要信仰上帝，但是却相信人可以成为神圣，可以达到永恒与不朽。但它决不是单纯的客观认识，毋宁说是心灵所达到的一种界域和境地。比你应更高一级的是我要，他是指英雄人物。

这一点已被历史事实所证明，并将继续被证明。三纲主义的等级观念和服从意识就是最明显的例子。

工具理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展起来的（可以说从宗教改革开始，但不能完全归结于宗教改革）。中国哲学的另一特点是，它不像西方哲学那样追求最后的实体或终极实体，而是追求一种心灵境界。还有人把天人合一说成是人与自然不分、主体与客体不分的混沌一团，这就是大错特错了。因此，我们应当以人类的眼光，而不仅仅是民族的眼光看待中国哲学。

二是任何民族的哲学，只能在开放的条件下才能发展。在工具理性充分发展的现代社会，难道就不需要另一种理性吗？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非此即彼的思维中呢？ 至于道家的批判哲学，也不是完全消极的批判，其中包含积极的因素，比如它所主张的无为而治，具有一种深刻的人性根据。这里不能详细讨论中西哲学的关系，但是应当指出的一点是，西方哲学固然崇尚理智理性，但在人与世界的问题上，一直在灵魂与肉体、精神与存在的二元对立中寻求问题的解答（有人不同意这个看法，我看没有多少道理，至少西方哲学的主流是如此）。无为而治有丰富的内涵和意蕴，可以在不同历史时期发挥其不同作用。

既是相对的，又是普遍的。冲突的结果是吸收和融合，而不是谁消灭谁。

这里包含着某种理想主义的主张和批判精神。那么，在上帝死了之后，主要是追求肉体的欲望和感性的幸福。

这一点正是需要我们进行研究并加以说明的。但是，二者确有相通之处，这就是它们都反对二元对立。这就是客观化的主观性。这里强调情感，并不是说，境界就是情感。人生的乐趣，不仅仅在于满足物质欲望，也不在于追求知识，而在于有高尚的情趣、情操和情怀。[1] 亨廷顿：《文明的冲突》。

我相信，任何哲学都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，因而具有时代特征。如果说，在上帝死了之前，主要是追求灵魂的不朽、精神的幸福

它具有一种凝聚力，亲和力，但这决不能是封闭的，只能在开放的条件下，不断吸收新的精神，才能有所发展。康德的三个批判，在中国哲学看来，既不可能，也无必要。

中国文化与中国哲学虽然具有整体性特征，就是说，它本身不仅是有机的整体，而且就其功能、作用而言，也是难以划分清楚的。中国哲学最重视人的心灵情感，但这并不是提出非理性的情感主义。

我相信，任何哲学都是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产生的，因而具有时代特征。正如孔子在讨论政治问题时所说：政者正也，正其不正以归于正。是心灵的创造，但又不完全是主观的，只要成为境界，便有其客观普遍性。中国文化的核心是中国哲学，这不是什么基础主义或无穷后退，也不是过分抬高哲学的地位，而是文明发展的事实，表明了理想主义的价值追求。

它也可以说是思维空间、认识空间，但决不是单纯的客观思维、对象认识。他对康德的自由意志与宗教形上学，批判不遗余力。

任何哲学都具有二重性，中国哲学也不例外。哲学离不开理性，但是过于理性化、形式化、数学化、符号化，它就会变得僵化，离人生越来越远，因而缺乏生命的创造力，缺乏生活的情趣。

在工具理性充分发展的现代社会，难道就不需要另一种理性吗？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非此即彼的思维中呢？ 至于道家的批判哲学，也不是完全消极的批判，其中包含积极的因素，比如它所主张的无为而治，具有一种深刻的人性根据。但在中国哲学看来，上帝根本没有存在过，人却没有死。

拿宗教情感及其体验来说，创造出上帝还是别的什么，这是大有区别的。中国哲学是在农业自然经济条件下产生的，就人生问题的解决而言，它追求人与自然的安谧和谐，这一点连西方宣布重估一切价值的反传统思想家尼采也看出来了。这就是客观化的主观性。但是，我们也常常看到法律同良心的冲突，这是一个现实问题，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。

有人说，日本和东亚小龙靠这样的儒家伦理发展了社会经济，故有所谓儒家工业化之说。这里不能详细讨论中西哲学的关系，但是应当指出的一点是，西方哲学固然崇尚理智理性，但在人与世界的问题上，一直在灵魂与肉体、精神与存在的二元对立中寻求问题的解答（有人不同意这个看法，我看没有多少道理，至少西方哲学的主流是如此）。

但是，这种学说提出了一种理想价值，这就是为政者必须有德，以诚实与信誉对待百姓、爱护百姓，使民如承大祭，敬而慎之。关于人的这样一种哲学，我认为是很好的哲学。

人欲横流决不应成为现代文明的特点。它能不能为现代社会或后现代社会提供一种有价值的理论资源呢？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。